佛教中的菩提树,你知道几个?

三、印度、希伯来神话与

中国古籍中神树的桑科属性

《薄伽梵歌》《梨俱吠陀》《阿闼婆吠陀》《伽塔奥义书》等许多古印度神话经典,常把宇宙比为“树”之形象。印度神话中大地似一颗蛋漂浮在海洋中间,宇宙树就生长在陆地的中央。太阳神树的树干上居住着太阳,14条树枝对称排列,每条树枝都是一条神蛇,每条神蛇的身躯上,站立着7只太阳神鸟。印度的神树文化和中国古籍及三星堆青铜神树那样,同样具有太阳、鸟和蛇等基本核心元素。

然而印度“神树”最广为人知的是佛教中的菩提树。值得注意的是,菩提树是桑科榕属植物,幼时寄生于其他树上,三角状卵形,基生叶脉三出,果球形至扁球形,成熟时红色,光滑。果实也与欧洲神树槲寄生一样具有寄生的特质。并且“菩提Bodhi”一词印度文就是“智慧”的意思,这与“德鲁伊Druid”的“智慧者”一样,也是以桑科槲寄生植物表达“智慧”涵义。佛教徒追求的最高境界是“证得菩提”,就是悟得最高“智慧”之意,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佛是“觉悟者”的意思,开悟得道就是佛教的最高境界,即佛教的“般若”,意为“终极和辨识智慧”,认知一切事物和万物本源的智慧。

在希伯来民族神话的圣经《创世纪》中,那棵能分别善恶的“智慧树”是否有可能指向词义相同的某种桑科植物?在伊甸园中,能看到唯一有果树名字的是无花果树。和菩提树一样,无花果树也是属于桑科榕属植物。经文提到夏娃和亚当吃了智慧树禁果后,知了羞耻很快用无花果树叶遮羞,“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作裙子。”所以很可能无花果树就指向智慧树,用此遮盖。不同的是,圣经咒诅吃智慧树果实,如同咒诅崇拜大地神母,与其他大多数宗教完全相反。旧约圣经所强调的“智慧”其实是与神对人类的救赎计划有关,认为真正的“智慧”是耶和华神后面用动物皮(生命)替代无花果树叶来做衣遮盖羞耻,“耶和华神为亚当和他妻子用皮子作衣服给他们穿”,取代了无花果树皮,寓意着以生命献祭来代赎罪和遮盖羞耻,这是人类的第一件衣服,“智慧”本源是神,在新约中进一步指明这个“智慧”是挂十字架(神树)的基督代赎涂抹人的罪,使人得以超越死亡获得真正的永生,进入永恒天国。耶和华神怕有罪的人永远活着,所以把人赶出伊甸园,并“安设基路伯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要把守园中另一棵生命树的道路”。直到新约最后的《启示录》里,愿意接受十字架代赎的人进入天国,才可以享用生命树的果子。圣经有句名言“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应该源出创世纪这两棵著名的神树寓意所指。

学者庄祖鲲发现,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道,对应新约《约翰福音》第一章基督呼召无花果树下的拿但业的情形。当时基督说从远处看拿但业还坐在无花果树之下时,就称赞拿但业是“真以色列人”,拿但业的反应非常令人奇怪,他立即转变质疑称基督是“神的儿子”并跟从了他。为何只是看见他在无花果树下就能让拿但业转变并放下一切跟从基督呢?这里与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道的情形几乎一样,基督还未近见他就知道他是一个正在真正思考寻求真理和智慧的人,所以拿但业开悟到只有神的儿子才能未见面就知道他是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寻找什么。

从植物果树的栽培传播史看,无花果树也是从中东阿拉伯和西亚地区传入印度和中国的,无花果树也是桑科,最突出的特点就是生长迅速,并有多次生长习性,幼树新梢及徒长枝当年生长量可达2米以上,耐旱、耐阴、耐盐碱,因而生命极其坚韧,寿命很长,具有速生、早果、丰产的优点。这里和前面提到的最古老的苏美尔神树神话中,因生长迅速极其坚韧,连大神母伊南娜都难以连根拔起的胡卢普树——“生命之树”就有相似性。

中国古籍《山海经》中,多次提到扶桑、若木(即榑叒,叒木)、帝女桑等神树。“叒”古同“若”,清代郝懿行《笺疏》:“若,《说文》作叒,云‘日初出东方汤谷所登榑桑,叒木也,象形。’”“扶当为榑。《说文》云:“榑桑,神木,日所出也。”“徐曰:叒亦木名。东方自然之神木。”故扶桑、若木、帝女桑等都应为桑科。《山海经》中扶桑被指为太阳神树,有学者也指出扶桑乃柘桑。古人多用桑树作弓,因其韧性好。《太平御览》所说柘(桑)枝乌(太阳)登其上,所指柘桑即扶桑,故用柘桑制弓射乌(太阳)。汉代文学家东方朔在《海内十洲记》载:“扶桑,在东海之东岸……扶桑在碧海之中,地方万里。……地多林木,叶皆如桑。又有椹树,长者数千丈,大二千余围。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其树虽大,其叶椹故如中夏之桑也。”从中可以看出扶桑与桑树形状、果实、叶均相似,若扶桑为神树,那么桑林呢?同理也具有神圣的性质。《吕氏春秋·顺民篇》“天大旱,五年不收,汤乃以身祷于桑林”。为什么祷告于桑林呢?除了前面所释神树的性质,桑本身带给人极重要的生活基础。古蜀第一代蜀王蚕丛,得益于桑林,蚕丝除了能做丝绸,还能做弓箭、弦丝。那么关于穷桑,一说是传说中古帝少皞氏居所,一说是传说中的巨桑。晋王嘉《拾遗记·少昊》载:“穷桑者,西海之滨,有孤桑之树,直上千寻,叶红椹紫,万岁一实,食之后天而老。”穷与桑是有关系的,穷字繁体字作“窮”,是房子+身+弓,穷应该通穹,所谓穷桑即为可提供房子和弓箭的桑林。有穷,应该就是指有房子和弓箭的。萧兵先生在《楚辞与神话》中认为,古桑林是扶桑、空桑、穷桑三桑的“群化”构成的圣林,也是圣地,所以扶桑、建木、若木等神树都是太阳神树兼世界树或宇宙树。因此,桑科植物与圣树、圣林、圣地的人类族群信仰活动完全联系在了一起。以上为解读三星堆青铜神树性质以及世界神树桑科之谜提供了更多可能的路径。

无论哪个地区的神树文化,都具有非常重要且相似的共性元素属性。我们看到,无论是古代欧洲橡树神话上的桑科槲寄生,还是《圣经》新旧约中的桑科无花果树,或古印度的桑科菩提树,或古代中国《山海经》中的扶桑、榑叒、帝女桑、桑林……都有极为神秘的桑科特质。跨越这么大空间跨度的地理位置以及不同肤色种族的古先民,为什么对神树都有与桑科关联如此相近的认知?难道又是简单的偶然与巧合吗?或者文明都是有一个共同的源头因而有着共同的远古记忆?无论怎样,可以想象古代各地区各民族的文化相互交流、传承和宗教影响,远比我们如今所知道的要丰富和大得多。

四、三星堆青铜神树文化

比较下可能性探析

位于四川广汉的三星堆遗址被誉为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由于三星堆文物没有文字记载,造型奇特,与同期中原文物和异域文化都有不同,目前大多认为是多种文化融合的产物。大部分研究文献表明,三星堆遗址的性质相比战争瘗埋、墓葬等,更大的可能是祭祀和崇拜。文化比较研究的视野会对解析考古文物和宗教崇拜中某些未知文化蕴涵提供更多可能性分析。对三星堆青铜神树的文化比较研究是基于已有的研究基础和背景为支撑,同时佐证青铜神树祭祀崇拜的性质和含义分析。

相比其他出土文物,目前三星堆已挖掘出的青铜神树并不多,有研究价值的以1号和3号青铜神树最为突出,是神树文化研究重点和代表。以1号青铜神树的研究为例,大致研究观点有如下几种:一是太阳和神灵的居息之所,根据《山海经》对扶桑和若木的描述,业界比较多的认为它是“扶桑”或“若木”,表达古蜀民对太阳的崇拜。如《海外东经》:“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二是沟通天地人神的中介,同样在《山海经》和《淮南子》中,通过外观的描述和“都广”之地,认为青铜神树是“建木”,是沟通天地的天梯。如《淮南子·地形训》曰:“建木在都广,众帝所自上下。日中无景,呼而无响,盖天地之中也。”再有是作为供奉和祭拜的场所或对象,是祭祀土地、祈求生育繁衍的,即是反映地母崇拜的“社树”。

目前研究观点很难融合出青铜神树统一而规范性的崇拜特质,几种观点各据一辞,有学者认为崇拜太阳和崇拜地母的社树性质很难统一在一棵树上。但本文通过前述世界神树核心元素文化比较研究,尤其是通过对代表繁殖生育的大地神母与其代表太阳的配偶神解析,认为这些特质是完全可以融合的,它们都作为重要的共性崇拜元素被神树连接在其中。古人的视野包括了现实的生存需要,这就有祭祀土地神和生育神希望丰收及繁衍的需要;社树表达了有关人死后的需要,这就涉及祭祀地下冥神以及最后升天的需要,那么通天入地的功能就需要融合和显明出来,这样神树崇拜的几个重要祭祀元素就能被统一起来。三星堆1号青铜神树是出土的最大单体青铜器物,显而易见神树具有十分重要的祭祀崇拜性质,并不是普通生活用品或装饰品,因此应该有着严格而统一的祭祀规范性,有比较严谨和一致的建造表达,有统一和谐的规范性崇拜核心元素的呈现。

三星堆1号青铜神树基座呈穹窿形,仿佛三座山相连,铸饰象征太阳的“⊙”纹与云气纹;树顶残缺,树主干三层,节节攀升;树的树枝分为三层,每层三枝,果托硕大,果实光滑圆润。全树共有九只鸟,站立在向上果枝的果实上,有一条大铜龙沿主干蜿蜒而下触地通天。每层树枝上的小鸟可能代表各层沟通上下界之间的信使与精灵,底部的三足山形可能意味着圣山,蛇(龙)和鸟都是可以通天的元素,神树本身也具有通天地的天梯性质。如果顶端缺失的青铜文物是太阳轮,那么它就拥有了世界神树几乎所有核心元素,即神树、太阳、鸟、蛇(龙)。尤其这条头有长角、肩部有翅的蛇(龙)气势恢弘,重达37.5公斤,长179厘米,是迄今为止我国出土商代青铜龙中最长的一条。其尾部虽只剩大约一半,仍可见在整个神树中所占比例很大。根据大蛇(龙)是头朝下的形状和气势,以及拥有的蜕变重生及升天入地的多重功能,它极有可能代表大地神母配偶神(配偶神在世界神树神话中常常以守护龙,或是配偶性质的守护祭司出现,如2号青铜树跪坐的祭司),表达通天入地掌握冥界的崇拜含义。

根据这几个核心崇拜元素,尤其是蛇(龙)在三星堆器物中的重要比例、位置及意义,我们也可猜测青铜大立人手中握着的青铜文物极有可能是蛇(龙)。首先比较确定的是青铜大立人应该是位重要的大祭司或君王性质,根据其光脚的形态,表达出这是一个极其威严令人敬畏的祭祀场景,如旧约《出埃及记》所记:“到了神的山,就是何烈山。耶和华的使者从荆棘里火焰中向摩西显现。……神说:‘不要近前来,当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因为你所站之地是圣地。……摩西蒙上脸,因为怕看神。’”这种需要光脚祭祀的重要场景不大可能拿着堆积如山、极其普通的象牙来进行崇拜,《山海经·海内南经》中提到的“巴蛇食象”,暗示了蛇与象之间的关系和力量对比情况。除了升天的特质,蛇(龙)还同时具有树神配偶神以及入冥界掌死权的特殊灵界权能。

在三星堆2号坑中发掘有多件铜蛇,身躯呈盘曲状,蛇身上刻画着云纹、鳞甲,大都头部有角,尾部有翅。青铜大立人的外套上也满是蛇(龙)的纹饰,后背尤其明显。三星堆大多数最重要的祭祀用器上,如青铜神树、青铜大立人像、青铜神坛、铜神殿屋顶和铜兽首冠人像的一个共通之处,就是都有一种蛇龙形神兽,不会是巧合,应该是三星堆古蜀民的主要崇拜对象。《山海经》也有神人执蛇的形象,据《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另外“蜀”字本身也来源于蛇(龙)形状,足见蛇(龙)与古蜀三星堆人之间神秘而极密切的关系。

除了蛇(龙),根据出土的三星堆神龛(神坛),巫师手中拿着的还有卷曲的树枝。那么三星堆青铜神树树木的性质和崇拜含义,就值得进行仔细的观察和考量。正如费雷泽分析的金枝槲寄生的神话寓意一样,作为神树一定蕴涵着超凡的能力和寓意。从这个角度,青铜大立人手中拿着的还有一种可能,是代表槲寄生之类桑科属性的树枝。目前三星堆出土文物没有看到比青铜神树更大的祭祀对象,神树枝本身应该得到考虑,苏美尔大神母伊南娜正是手拿着神树枝的神灵形象。也有学者指出:“神树具有巫术、巫术手段、宗教、世俗政治权力标志的多重含义。神树是邦国之重器,巫帝之法表。执神树可代替天;执神树可号令人鬼,口含神树可禁天言(天权神权人权)。它不仅仅是一个表现太阳金乌崇拜神话观念的神树。青铜大立人像空手所握执的可能就是神树。”

观察三星堆3号青铜神树形状,相比1号神树体态小,玲珑精致,醒目的特点是树干和树枝几乎同样粗细,且都呈绳索状扭曲延展,为藤蔓类形态。藤蔓类植物很多恰为全寄生或半寄生植物,非常有可能正是槲寄生之类的桑科植物。它的树枝包裹着金箔,是不是也与代表神性的槲寄生“金枝”寓意有相似性呢?3号青铜神树的三根主树干一直旋转向下成麻花状檞寄生神话传说,与伸入地下的三根根部形成一体,每一根又是由两两同根偶生的根又再呈麻花状扭合在一起。在前面《海内十洲记》里描述的扶桑树为多生林木,叶如桑,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名为扶桑。我们已知寄生植物多为藤蔓状如麻花,3号神树的外形既然与扶桑与槲寄生如此相似,有如此紧密的联系,是否可能3号青铜神树的原型是桑科,比如槲寄生可能才是真正的扶桑?扶桑与槲寄生的外形与神性意指使二者产生了关联。

槲寄生形态较小,1号青铜神树看起来最不像桑科槲寄生,又如何解释它们之间的神性崇拜关联呢?《诗经》中的一首诗《小雅·弁》中,有用“茑与女萝,施于松柏”来形容攀附的诗句,“茑与女萝”都是善于攀缘的寄生蔓生植物。陆机在《毛诗草木疏》中解释说:“茑,一名寄生,叶似当卢,子如覆盆子,赤黑恬美。”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木四·桑上寄生》说“茑”寄生于桑、榉柳、水杨等树上,尤其提到“此物寄寓他木而生,如鸟立其上檞寄生神话传说,故曰寄生、寓木。茑木,俗呼为寄生草”。根据百科词条,茑,“本草学家指桑寄生科桑寄生属和檞寄生属植物”。按照这种看法,三星堆1号青铜神树上的鸟,或有可能正是寄生植物“茑”,实则是槲寄生的外化形式。

此外,槲寄生的树干是一节节的,如小型竹节一样,果实在枝端呈光滑的白色或红色球形。我们看到,三星堆1号青铜神树的树干正是呈现出竹节般的三节形态,果实也是在枝端呈光滑的球形,像极了放大版的桑科槲寄生植物。三星堆被放大的青铜器着实不少,如纵目青铜面具是目前出土最大的青铜面具,青铜大立人是最高的青铜人像,等等,那么作为最为重要的神树照理一定也会被放大。并且根据原型神树的重要性程度,它甚至应该是最被放大的一件,实际上青铜神树正是目前出土的最大的单体青铜文物,同时我们也解释了其为何是青铜神树而非他物。

另有一种解释,就是这种被敬拜的桑科植物在久远的过去很可能体积比现今看到的要大。学者黄权生发现,如今矮小的灌木马桑树,在中国西南地区却流传着它过去曾是高大乔木且通天的传说,包括在很多英雄登天梯马桑树射日月的传说中把马桑树作为通天的神树、玉树,尤其是当作太阳神树,上面栖息着太阳,只有登上此树才能将多余太阳射掉。西南很多老房子的柱头、老庙宇,包括许多古墓棺材据说都是用昔日高大、耐腐的马桑树做成,都是源于马桑树通天的功能,并且也都有马桑树后来由乔木变灌木的传说。光绪《大宁县志》提到:“桑,高者名马桑,矮者曰女桑。”古时将马桑与桑树二者相混是可能存在的,他提到大巴山一些海拔1000米以上的人就把野桑树叫马桑树。

五、结语

无论古巴蜀地区、中国各地区民族,还是世界各地的上古族群,以神树为祭祀崇拜主体的比比皆是。在各地区民族世界神树的文化比较研究中,有很多的证据解析了这些神树崇拜所具有的共同核心元素及含义,表明人类有着共同的远古历史记忆和创作表达之源。这些世界神树文化崇拜的核心元素一般包括了树木性质、蛇(龙)、鸟、太阳、大地神母及配偶神等。文化比较研究中进一步发现,世界很多神树的属性基本都指向桑科植物,弗雷泽在《金枝》中尤其特别指向槲寄生。目前有关三星堆青铜神树的研究资料虽然较少却大多都包含了这些核心元素,但关于神树桑科属性性质以及大地神母及配偶神的解析少见。本文在文化比较视野下解析世界神树的核心元素,认为三星堆的青铜神树也可能存在这些共同的核心元素和树木属性特质,其他古代文献如《山海经》和西南地区神树文化也都指向扶桑、帝女桑、马桑树这些神秘的桑科属性。

世界各地很多关乎万物起源与生长的神树都被人视为自己的圣树,得到人们的崇拜和敬奉。但在旧约神话中,耶和华神与亚伯拉罕立约时虽然几次都显现在橡树林中,亚伯拉罕用石头建祭坛洒血献祭,崇拜的既不是树也不是石,更不是大地神母及配偶神,阿拉伯人也是如此,崇拜的都是无形象的独一神耶和华。这与很多民族特别是信奉多神的民族完全区别开来。那么对神树的崇拜终究是福是祸,究竟会带给祭祀的人什么结果呢?随着三星堆出土青铜器物是以极其可惜的烧毁砍断损毁的方式瘗埋,以及古人逐渐从对树神的虔诚宗教信仰,慢慢演变为人所利用的巫术行为,我们或许可以一见端倪。

总之,在世界神话的文化比较视野下,我们看到各地区各民族的神树崇拜都有一些基本的神话祭祀元素,其具有的相似象征意义,体现出文明相近的传播关系,相似的与共同的宇宙观与价值观。从世界青铜神树和三星堆青铜神树这些遥远的神话和出土文物中,我们似乎触摸到了人类久远的共同历史记忆和文明的源流与传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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