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亨利贞 大家好!昨天晚上又有人问我:算卦不是封建迷信吗?《周易》它又不是科学,怎么能算的准? 对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既然有人问,就再重复一遍。
第一,是要弄懂“封建迷信”这个词。迷信就是迷信,它与“封建”两个字没有必然关系。换句话说,虽然封建社会有迷信,资本主义社会也会有迷信。只要人们认识有误区,有盲点,那很多人头脑里面就会有“迷信”的存在。
君不见,在所谓“科学昌明”的今天,对西方“魔法”大肆渲染的《哈利 波特》小说一样可以大行其道——成年人一样读的津津有味,按照正常人的理解,“魔法”这个东西谁都知道是虚妄的,什么“魔法学校”“魔法学徒”都是西方文化的“封建迷信”里面凭空捏造出来的。
其次,迷信是盲目自信,不问究竟的跟随,是愚昧的近义词。反过来说,盲目的不相信,不问究竟的反对,也是迷信。
还有个词就是佛陀说的“正信”,就是正确理解,不要盲从,不是人云亦云。迷不迷信不是指某个事物本身,而是自己对事物的看法和认识。
所以说,只有自己亲自研究了,才有发言权。
对算卦的方法和原理没有深入研究的人,对算卦这事原则上是没有发言权的。但是不是说,就不能质疑,不能发问了。
《周易》是不是科学?用西方认知来讲,算是科学。《周易》是科学,这句话不是我随便乱说的,是西方心理学家荣格说的——他可是对《周易》算卦方法和原理有深入研究的人。
卡尔·荣格(Carl Jung ,1875-1961)
瑞士心理学家
1907年开始与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合作,发展及推广精神分析学说长达6年之久,之后与弗洛伊德理念不和,分道扬镳,创立了荣格人格分析心理学理论,出"情结"的概念,把人格分为内倾和外倾两种,主张把人格分为意识、个人无意识和集体无意识三层。
一代心理学大师荣格的童年非常孤独,他有两个哥哥,都是在他出生之前夭折了。他的父母非常不和睦,经常吵架。母亲性格多变,反复无常,所以,荣格常常一个人玩,自己设计出各种模仿宗教仪式的游戏,孔子小时候也喜欢玩祭祀类的游戏
荣格后来在瑞士苏黎世大学任教,担任大学神经病诊疗所高级医生。
当时,与弗洛伊德合作时候,弗洛伊德把“性意识”放在了人们心理中至高无上的地位,用性需要和性冲动解释人的绝大多数无意识行为。荣格对此绝对不能接受。最后,由于学术上观点分歧,两位心理学大师还是分道扬镳了
荣格提出,人并非自己的主宰,而主要受一些不为我们知道的力量控制,这些力量来源于自己潜意识部分。
而我们的意识部分仅仅是潜意识这个大海中一条小船。潜意识并非只有生长发育阶段压抑作用的总和。潜意识具有负面效应,同时也有积极作用。赋予了人创造力,帮助人确立生活意义,指导人追求个人独立。潜意识也是意识的转换,变形的场所。人不可能直接意识到潜意识,因此,常通过象征作用,使人具有能力去表达那些无法意识但确实存在的潜意识。
在荣格看来,了解人的潜意识第一条最佳途径就是分析梦境。
因为梦常包含来自潜意识的信息,通过象征来表达日常语言无法表达的意思。
一个病人来找荣格。他40多岁,出身寒微,靠奋斗当了一所学校的校长。近来他患了一种病,眩晕、心悸、恶心,衰弱无力,类似瑞士的高山玻
他说他做过三个梦。
第一个梦是:他梦见自己身在瑞士的小村庄里。身穿黑色长袍,显得庄重严肃;他腋下夹着凡本厚书。有几个孩子是他的同学。孩子们说:“这家伙不常在这儿露面。”
按荣格的解释梦说得是:不要忘了你已从小村庄走到了校长位子。有如一个登山者,你一天爬到了海拔6000英尺,已经累坏了,不要想再“往上爬”了。荣格说:你产生高山病症状也正是这个原因。
第二个梦是:
他急于出席重要会议,但衣服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找到衣服,帽子又找不到了。找到东西出门又忘了公文包,等他取了公文包跑到火车站,火车刚刚开出。他的注意力被引向铁轨,铁轨是这样的:
他处在A处,心想:“司机如果聪明,机头到D处时不要加速,要不然他身后处于拐弯处的车厢就要出轨。”机头刚到D,司机就全速行驶。果真火车出轨了,于是他大叫一声醒来。
荣格说他梦中的阻碍是自己的内心。内心提醒他不要急着上火车。火车司机就是他的理智,司机看到前边的路是笔直,就急于加速。正如他急于追求更大的成就。但是司机却忘了火车尾巴,正如他忘了他的心灵的另一部分——无意识。
他的第三个梦里梦到了一个怪物,半像螃蟹半像晰踢。
他用木竿轻敲怪物的头,把它打死了。
荣格说这个梦反映了梦者的“英雄主题”,他与怪物的搏斗,是英雄与龙搏斗这种神话的变形。这个怪物又是脑脊髓系统和交感神经系统的象征。梦的意思是再次提醒他,如果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要和你作对了。
三个梦都是要警告他,不要继续拼命工作。
果然,校长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完全康复了
荣格对《易经》的研究结果表明,在一定的心理状态下通过占筮得出与实际情况相符的结论乃是常有的事,这与他在多年的个人经验和临床经验中所看到的情况——潜意识中浮现出的心理事件有时会以意味深长的方式与外部事件相巧合——正好吻合
所以,他认为正规的占筮活动可以将人的潜意识以象征的形式展现出来,从而显示出心理世界与现实世界奇妙的对应性和平行性
这是一种与因果律完全不同的联系,荣格称之为"同时性原理"。
荣格相信,在宇宙大化的漭漭过程中,因果联系不过是事物普遍联系的一种,此外还有别的联系
要知道,荣格也是西方研究佛教心理学有成就者
万物在连绵不断的时间之流中并排地进行着,其中有些东西在许多地方基本上同时出现,它们可能是思想、符号、心理状态、某个数字、某种物品......等等,尽管性质不同,形态不同,却有着相合和等价的意义。
由于它们分属各自独立的不同的时间演进系列,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不可能发生因果性的联系,却有着巧合性的对应关系,荣格将这类现象称作"同步"或"相对的同时性",认为这种对应和巧合属同时性现象,受制于同时性原理。
荣格认为《易经》的筮法与占问过程正是同时性现象的体现。尽管拈取筮草或抛掷硬币以起卦的方法,纯属偶然,但是这并不妨碍所得卦爻的涵义,与起卦人主观所要了解的事件在性质上相契合。
《易经》作者相信,所提取的卦爻是所问情境的代表。荣格说:同时性原理认为"事件在时空中的契合,并不只是几率而已,它蕴涵更多的意义
也就是宏观的诸事件彼此之间,以及它们与观察者主观心理状态之间,有一特殊的互相依存的关系。
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观察者如何通过"随机"起卦,却能使所起卦爻的涵义与自己主观所希望了解的客观情境这三者相契合呢?
荣格的回答是:"《易经》认为要使同时性原理有效的唯一法门,乃在于观察者要认定卦爻词确实可以呈现他心灵的状态,因此,当他投掷硬币或者区分蓍草时,要想定它一定会存在于某一现成的情境当中"。换句话说,观察者只有通过起卦时诚信的心理状态来实现上述三者的契合,这是"唯一法门"。
这其中的道理又是什么呢?那就是《周易》上说的:"同气相求,同类相动"。
中国古代学者早已注意到荣格所说的那种同时性现象,并做了大量研究。许多古典文献中都有这方面的记载。
《系辞下》说:"是故变化云为,吉事有祥;象事知器,占事知来。"意思是一些自然发生的变化、事象,表面看起来不相关,实际却是另一些事件的征兆或伴随。
如果能够破解它们之间的通报关系,则可由此知彼,彰往察来。
《易传》作者及众多古代学者对这类并立而通应的现象,并没有从"同步性""平行性",更没有从上帝赋予"预定和谐"的角度去理解,而是用中国特有的"气"概念加以说明。
中国古人所说的"气",决不同于西方科学和哲学所说的"实体"或"物质"。由于西方科学的强大影响,一说到"气",人们就很容易很自然地想到空气、水气,进而想到原子、粒子,甚至物理场。其实,中国古代学术所说的"气"完全不同于现代物理学有关物质形态的概念。
根据中国古代文献的论述,气既是物理的存在,同时也是生命的存在、灵性的存在,而且能够携带和表达各种各样的信息。无论物理的、生命的、社会的、心灵的,各类性质的信息,无论形象的、抽象的,各种形态的信息,都能通过"气"来传递
比如天干、地支,看起来就是表示时间顺序的文字,但是里面却包含了大量的时空信息。
世界万物的每一次变动,人事的每一次升沉福祸,都必定会有许多与之具有等价意义的另一些事物相伴而生,如果把它们联贯起来,则会织成一个变动着的可以互相映照、相互解说的"网络"世界。
圣人正是受此启发而"象之","则之"研究周易最好的著作是,从而创造出八卦六十四卦和一套占筮的方法
六十四卦象及卦爻辞就是一个与宇宙万物生化具有等价意义的象征性模型。
所以 荣格深知,问卦是一种心灵(无意识)的沟通,所以关于问卦人的主观条件,他同样非常重视。
荣格曾经说过:"《易经》彻底主张自知,而达到自知的方法却很可能百般受到误用,所以个性浮躁、不够成熟的人士,并不适合使用它,知识主义者与理性主义者也不适宜。只有深思熟虑的人士才恰当,他们喜欢沉思他们所做的以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物。但这样的倾向不能和忧郁症的胡思乱想混淆在一起。"
"《易经》的精神对某些人,可能明亮如白昼,对另外一个人,则晞微如晨光;对于第三者而言,也许就黝暗如黑夜。不喜欢它,最好就不要去用它;对它如有排斥心理,则大可不必要从中寻求真理。"
荣格实际上强调了"至诚"的重要。
他提出"知识主义者与理性主义者"不适宜占卦。这丝毫不意味《易经》的体系不属于知识和理性,而是说,它完全属于另一套知识和理性。
习惯于西方传统科学理性的人,不能理解占筮,从而会产生怀疑甚至排斥心理。而问卦所依赖的正是心灵之气的感应,如果以怀疑排斥的心理对待,发出的气必定产生隔断阻碍的作用,那还怎么可能灵验呢?
当众多西方学者视《易经》为"咒语集"而根本否定其价值之时,荣格却郑重其事地宣布,《易经》是伟大中国科学的"标准著作"。这当然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而且不仅在当时的欧洲,即使在今天的中国也应当引起巨大震撼。
更为重要的是,他在肯定《易经》科学价值的同时,正确地指出了《易经》所代表的中国科学与西方科学的根本区别。
他提到,《易经》"是地道的中国思维方式的表现"。
说明思维方式决定着人们认识世界的走向和旨趣,对认识层面的选择和认识方法的制定产生重大影响,从而会形成不同的知识体系。
当今美国和中国的关系,归根到底正是由于中西方思维方式所决定的
荣格明确指出,中国有自己的科学,与西方科学相比,它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科学。
他说:"几年以前,当时的不列颠人类学会的会长问我,为什么像中国这样一个如此聪慧的民族却没有能发展出科学?。我说,这肯定是一个错觉。因为中国的确有一种"科学",其"标准著作"就是《易经》,只不过这种科学的原理就如许许多多的中国其他东西一样,与我们的科学原理完全不同。"
“为什么像中国这样一个如此聪慧的民族却没有能发展出科学?”——这个问题直到现在 不知有多人问过!
荣格的这一论断是对"科学一元论"的重大冲击和挑战,而"科学一元论"的紧箍咒至今仍然紧箍着大多数人的头脑。
也许,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才有了著名的李约瑟难题。
“尽管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发展做出了很多重要贡献,但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李约瑟在1930年代开始研究中国科技史时提出了这一问题。1976年,美国经济学家肯尼思·博尔丁称之为李约瑟难题。
因为,人们坚信,发源于古希腊,自欧洲文艺复兴迅速发展起来的西方科学,是人类的唯一科学。
这幅油画名为《雅典学院》,是文艺复兴时代著名画家——拉斐尔.的作品。是以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所建的雅典学院为题研究周易最好的著作是,以古代七种自由艺术——即语法、修辞、逻辑、数学、几何、音乐、天文为 基础,以表彰人类对智慧和真理的追求。
正是因此,他们不承认中国传统文明中有科学,或只承认中国古代有技术,但没有或缺乏科学思维和科学精神,这也就是中国没有产生出西方近代科学而终于落后的原因。
荣格则根本否定了科学只能有一种形态的观点。
他所说的"科学原理完全不同",是指建立科学理论的思维方法和认识选择存在根本差异,它们是产生不同科学形态的基础与原因。
荣格说:“正如我在《易经》里看到的,中国人的心灵似乎完全被事件的几率层面吸引住了,我们认为巧合的,却似乎成了这种特别的心灵的主要关怀。而我们所推崇的因果律,却几乎完全受到漠视。我们必须承认,几率是非常非常的重要,人类费了无比的精神,竭力要击毁且限制几率所带来的祸害。然而,和几率实际的效果相比之下,从理论上考量所得的因果关系顿时显得软弱无力,贱如尘土。"
我们知道,精确具体的因果关系,只有在严格限制的实验室里才能弄清楚,也只有在严格控制的条件下才能准确地重复。
然而在自然不加限制的条件下,也就是"让事物顺其本性发展",那么在实验室得到的严格的因果律则,则不可能以纯然一标准的形态显示出来
因为在自然的状态下,事物必定受到来自内外环境的多方面因素的随机干扰。所以,越是在严格条件下获得的越是精准的规律,在自然状态下就越是失去效验。
当然,如果能够通过建立工厂或其他方式,使条件符合要求,严格的因果律无疑可以被我们利用。当今,现代科学技术正是主要在这样的领域充分地发挥着威力。
但是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在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里,人类真正能够控制并允许控制的领域是很有限的,而根本不能控制,或在长时期内不能控制,或本不应当控制的领域则要广大得多。好比冰山,看不见的部分往往大于看的见的部分。
这些领域里的事物和变化随时都在影响着我们,关联着我们,无疑须要认识,须要应对,须要掌握它们的规律。而这些事物正为中国式科学所关注。
荣格指出,西方科学以因果律和实验方法为主要基础,而中国人则着力研究自然状态下的规律,
因而各自建立了不同的科学。这一见解十分精辟。
荣格关注的同时性现象,中国人研究的各类感应,都是在没有人为限制的情境中出现的事物。
《周易》经传、孙子兵法、中医藏象经络学说、气功养生、中国生态农学、中国环境风水学、中国灾害学,等等,都是对相关对象在自然状态下所现规律的研究。
老子说:"道法自然。"
这四个字乃是对中国科学精神和中国科学方法的最高概括!
荣格准确地揭示了中西科学思维差异的根本点,这不仅对深层心理学的研究,而且对《易经》的现代研究也具有重大的意义。
荣格用“同时性”原理来解释《易经》筮法,强调在揲蓍起卦的过程中,问卦人的潜意识的调动起重要作用。
荣格通过他丰富、可靠的心理治疗经验和观察记录,印证了《易传》所论"同气相求","感而遂通天下之故"的实在性。
这为我们从科学的意义上重新认识和评价中国的气学,以积极肯定的态度去研究心与气的关系,提供了可贵的材料,拓展了研究的空间和方法,给予了有力的支撑。
《易经》所涉及的博大内容,气的现象与原理,远远不能为同时性原理完全概括和说明,荣格也只是力求以同时性来解释起卦为何可以灵验而已。
但是他睿智地指出《易经》代表了另一个科学系统,则无疑是对科学史和科学观的重大贡献。
大量事实已经证明,人的潜意识的确有时与现实"巧合",人的意念的确能够不通过自己的躯体,不通过有声语言和有形文字,而以其他形式(气)将信息和功能传递出去,影响它物。近年来,国内外一些科学杂志关于这方面的实验报道,已相当不少。
人类认识史已不止一次沉痛地教训我们,如果将某种科学观念僵化、绝对化,那才是最可怕、最愚昧的迷信活动!
正如荣格所说:"假如我们的文明泯灭了的话,与其说是归罪于魔鬼,还不如说是归罪于愚昧的行为”